第085章 風雨欲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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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5章 風雨欲來
看母親似是多少聽進去了自己的話, 顧瑾寧再接再厲道：“娘親，您想想，若真的如夢中所看到的那樣, 女兒落得那樣的結局, 母親又能得到什麽呢？母親當年費盡心機才嫁給父親, 可這些年侯府早就衰敗, 加之顧瀠又拿走了那些嫁妝, 如此我們再不能選錯道路了。”
小孟氏心裏多少對這夢境有些忌諱的，可忌諱歸忌諱, 若真的讓她點頭讓女兒放棄太子殿下, 轉而攀上三皇子, 她這會兒還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何況, 女兒肚子裏如今可有孩子呢，即便她們真的打算把這孩子賴在三皇子身上, 這又談何容易？宮裏的貴人們若是有了身孕，那都是要記月事還有承寵的日子的, 這又豈是能瞞得過宮裏的太醫的。
所以，在小孟氏看來, 這步棋真的太危險了, 稍有不慎，可能就落得滿盤皆輸。
畢竟，這可是欺瞞之罪啊。
見小孟氏只沈著臉不說話, 顧瑾寧也知道, 母親是不可能現在就下定主意的。可她也不急, 她總有法子讓母親站在自己這邊的。
母女兩人就這樣沈默半晌, 小孟氏終於再次開口道：“瞅著時間了，我帶你往法崇寺一趟吧, 求個簽，然後再找高僧點撥一番，我們再看看到底該怎麽選吧。”
顧瑾寧哪裏會不知道，母親這是要看天意呢，可她也不覺著意外，畢竟人在進退兩難，不知該如何選擇的時候，總是想要讓老天爺幫著自己做決定。
可對於顧瑾寧來說，她既重生一世，她根本不信天命。她只信自己，因為只有她自己，才能改變上一世悲慘的命運。
信國公府
陳寶茹做出這樣的醜事，這日晚些時候，陳硯青隨信國公回府時，臉色都有些陰沈。
這些年，信國公常年出征在外，對於陳寶茹這個女兒自然也是寵的。可即便是寵愛，他也是極要面子的。自己女兒竟要借著寧遠侯府老夫人的壽辰攀上三皇子，這可以說是讓他顏面盡失。
當然，他也不至於把這一切都怪罪在竇氏身上。畢竟他深知這些年竇氏也不容易，加上兒子小時候被抱在母親院裏養著，竇氏對小兒子和小女兒偏寵些，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可也因著這樣的心思，他這心裏愈發堵得慌了。
信國公冷著臉往後院走去，身旁的陳硯青看他這般，也只字未言。
他雖不喜陳寶茹這般驕縱，做出這樣的醜事，可他到底是兄長，還不至於為著點臉面就真的慫恿父親胡亂把她嫁人，以此來讓這事平息。
信國公惱火的回了竇氏那邊。
陳硯青則往顧瀠房裏去了。
看陳硯青回來時沈著的臉色，顧瀠哪裏能不知道，他這會兒也已經聞著陳寶茹闖出的禍事了，不過她也沒有落井下石，反而是笑著道：“世子爺，你也不要太擔心小姑子了，今日之事雖不那麽好解決，可也並非不能解決。小姑子到底有信國公府這個娘家護著，世子爺和她又是親兄妹，就沖著這個，母親該是能夠給小姑子找到合適的婚事，不會真的讓她受了委屈的。”
顧瀠也不是不氣陳寶茹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口無遮攔，可說到底，她是當嫂嫂的，還不至於真的在陳寶茹的婚事上，故意拿捏她，故意讓她沒有好的婚配。
說到底，陳寶茹日後是好是壞，和她沒什麽幹系。這一切都是竇氏和信國公做主的，她一個當嫂嫂的，只做好她的本分就是。
聽著她的話，陳硯青雖不覺著意外，可到底還是心情變好了一些。
他討厭後宅那些骯臟，也討厭陳寶茹闖了這樣的禍事，所以就愈發覺著，顧瀠的這份善良和寬容格外的珍貴。
她不是虛假的裝一個聖人，她不遮掩自己對寶茹的不喜，可也不會落井下石，緊緊揪著寶茹之前的錯事，然後踩上一腳。
這樣的她，對陳硯青來說，是極其珍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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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些日子你不是說想要學騎射，不如便月底吧，我帶你往馬場去。”陳硯青甩掉心裏方才的不快，轉而提及要帶顧瀠去騎馬的事情來。
顧瀠自然是願意去的，重生以來她沒一日輕松過，若是去學騎馬，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。
而且，她是真的想要學學騎馬，上一世的時候她只坐在看席上羨慕的看著貴女們馳騁，所以對於她來說哪怕是能有機會坐在馬背上，也是一種奢求。
可這樣的奢求，這一世卻是可以真的體驗到。
陳硯青並不知道她的心思，看她雀躍的樣子，便笑起來，“我這幾日已差人尋了一匹赤兔馬，性子溫順。還讓繡娘依著你的尺寸做了幾身騎服，明日繡娘該就拿過來了，希望瀠兒你喜歡。”
顧瀠從未想過陳硯青會做到如此周到，她那日也只是說她想要學騎射，他竟這樣放在心上。
要知道，上一世他的性子，是絕對不會這樣的。
可現在的他，竟然瞞著自己挑選了馬匹，而且還瞞著自己讓繡娘給自己做了騎服，她哪裏能不知道，他是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的。
若是顧瀠還是上一世的性子，她即便不會哭，可也會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可這一世的她不會了，只見她眼角彎彎看著陳硯青道：“世子爺的眼光，自然不會差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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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竇氏這邊，看著信國公臉色陰沈的回來後，竇氏忙上前行禮，“國公爺，您回來了。”
出了這樣的醜事，竇氏肯定是要請罪的，可沒等她開口，卻見信國公抓了她的手，安撫她道：“好了，這樣的事情也非你一人教導有失。畢竟這子不教父之過，若真說誰的責任，是我這些年常年征戰在外……”
竇氏和信國公當了這麽些年的夫妻，雖知道信國公給她這個發妻體面，可真正聽到信國公這番話時，她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。
她原以為國公爺多少要遷怒到自己的，可誰能想到，國公爺竟會安撫自己。
想到國公爺待她這般，而她竟然之前還想著求了國公爺瞬時把女兒嫁給三皇子，她就覺著羞愧極了。
只聽她哽咽道：“國公爺，這如何就是您的錯了。說到底，還是我這些年太寵著她了。我方才其實已經細細想過了，三殿下是嫁不得的。且不說我們二房和長房的嫌隙，就我們信國公府如今功高震主，惹了皇上猜忌，就斷然不能再出個皇子妃的。”
“所以，我已經想過了，與其把寶茹嫁給那些世家貴族，因著這樁醜事日日被婆母嫌棄，日子過的小心翼翼，倒不如國公爺從那些個兒秀才讀書人中選個瞧著有前程的，假以時日，也未必不可能平步青雲。如此，也不至於委屈了寶茹。”
其實方才回來的路上，信國公也想過竇氏會不會哭著求他，讓他促成女兒和三皇子的婚事。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時，他心裏那股火愈發深了。
所以，聽著竇氏這番話時，他哪裏有不同意的，人都說娶妻娶賢，自己這發妻這些年陪伴自己，若說唯一的錯，也就是在教導女兒這方面，稍有些責任，其他的，還是讓自己滿意的。
這樣想著，他摟了竇氏在懷裏，道：“你既這樣替那孽障周全，那我又怎麽會反對。只是，寶茹她性子驕縱，未必能知道你的良苦用心。畢竟，那些秀才家裏日子多少有些清苦，寶茹只怕要鬧騰的。”
竇氏立即道：“這不還有我和國公爺嗎？多給些體己，不會讓她受了委屈的。”
很快到了第二天
昨個兒夜裏顧瀠和陳硯青又是一帆雲、雨，等她醒來時，倚春難掩眼中的笑意道：“姑娘，這許過不了些日子，姑娘就該有身孕了。到時候啊，可是天大的喜事呢。”
如果說剛重生的時候，顧瀠從未想過和陳硯青再有孩子。那麽現在，她不這麽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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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既已決定和陳硯青重來，就不會害怕再有了孩子。
因為，這一世的她，她自信可以好好守護自己的孩子，自信可以在這後宅中依著自己的心思過日子。
只是，或許是知道自己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會有了孩子，她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覆雜的。
畢竟上一世她的那個孩子，比起自己這個生母，他更親近竇氏。甚至是對自己這個生母，頗為不喜。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，可因著竇氏和陳寶茹沒少在他面前說自己的壞話，所以孩子自幼就和自己生分很多。
見自家姑娘不說話，倚春只當自己說錯話了，忙又開口道：“姑娘……”
可沒等她想好該怎麽哄姑娘開心，便見代桃緩步走進來，回稟道：“世子夫人，方才有掌管莊子的管事寫了信給您，您可要看看？”
自打上一次顧瀠敲打過那些管事之後，這些管事隔幾天便會和自己匯報莊子和商鋪的事情，可直接寫了信過來，這倒是讓顧瀠覺著有些意外了。
只見她拿過信箋，打開。
等她看著上面寫著什麽時，她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“世子夫人，我思來想去還是覺著得把這事情回稟給您。那日我出去采買時，竟是在城南的一個巷子裏撞見了您那小叔子，鬼鬼祟祟的。原我也沒想跟著的，可看著開門迎他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婦人，而且肚子微微隆起，像是已經有了身孕的樣子，我如何能不震驚，便急著回稟給您了。”
“若真是有什麽醜事，世子夫人許可以回稟給世子爺，畢竟這事若是被其他人發覺了，少不得拿這事做文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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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孟氏心裏多少對這夢境有些忌諱的，可忌諱歸忌諱, 若真的讓她點頭讓女兒放棄太子殿下, 轉而攀上三皇子, 她這會兒還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何況, 女兒肚子裏如今可有孩子呢，即便她們真的打算把這孩子賴在三皇子身上, 這又談何容易？宮裏的貴人們若是有了身孕，那都是要記月事還有承寵的日子的, 這又豈是能瞞得過宮裏的太醫的。
所以，在小孟氏看來, 這步棋真的太危險了, 稍有不慎，可能就落得滿盤皆輸。
畢竟，這可是欺瞞之罪啊。
見小孟氏只沈著臉不說話, 顧瑾寧也知道, 母親是不可能現在就下定主意的。可她也不急, 她總有法子讓母親站在自己這邊的。
母女兩人就這樣沈默半晌, 小孟氏終於再次開口道：“瞅著時間了，我帶你往法崇寺一趟吧, 求個簽，然後再找高僧點撥一番，我們再看看到底該怎麽選吧。”
顧瑾寧哪裏會不知道，母親這是要看天意呢，可她也不覺著意外，畢竟人在進退兩難，不知該如何選擇的時候，總是想要讓老天爺幫著自己做決定。
可對於顧瑾寧來說，她既重生一世，她根本不信天命。她只信自己，因為只有她自己，才能改變上一世悲慘的命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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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寶茹做出這樣的醜事，這日晚些時候，陳硯青隨信國公回府時，臉色都有些陰沈。
這些年，信國公常年出征在外，對於陳寶茹這個女兒自然也是寵的。可即便是寵愛，他也是極要面子的。自己女兒竟要借著寧遠侯府老夫人的壽辰攀上三皇子，這可以說是讓他顏面盡失。
當然，他也不至於把這一切都怪罪在竇氏身上。畢竟他深知這些年竇氏也不容易，加上兒子小時候被抱在母親院裏養著，竇氏對小兒子和小女兒偏寵些，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可也因著這樣的心思，他這心裏愈發堵得慌了。
信國公冷著臉往後院走去，身旁的陳硯青看他這般，也只字未言。
他雖不喜陳寶茹這般驕縱，做出這樣的醜事，可他到底是兄長，還不至於為著點臉面就真的慫恿父親胡亂把她嫁人，以此來讓這事平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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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硯青則往顧瀠房裏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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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她，對陳硯青來說，是極其珍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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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這樣的醜事，竇氏肯定是要請罪的，可沒等她開口，卻見信國公抓了她的手，安撫她道：“好了，這樣的事情也非你一人教導有失。畢竟這子不教父之過，若真說誰的責任，是我這些年常年征戰在外……”
竇氏和信國公當了這麽些年的夫妻，雖知道信國公給她這個發妻體面，可真正聽到信國公這番話時，她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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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我已經想過了，與其把寶茹嫁給那些世家貴族，因著這樁醜事日日被婆母嫌棄，日子過的小心翼翼，倒不如國公爺從那些個兒秀才讀書人中選個瞧著有前程的，假以時日，也未必不可能平步青雲。如此，也不至於委屈了寶茹。”
其實方才回來的路上，信國公也想過竇氏會不會哭著求他，讓他促成女兒和三皇子的婚事。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時，他心裏那股火愈發深了。
所以，聽著竇氏這番話時，他哪裏有不同意的，人都說娶妻娶賢，自己這發妻這些年陪伴自己，若說唯一的錯，也就是在教導女兒這方面，稍有些責任，其他的，還是讓自己滿意的。
這樣想著，他摟了竇氏在懷裏，道：“你既這樣替那孽障周全，那我又怎麽會反對。只是，寶茹她性子驕縱，未必能知道你的良苦用心。畢竟，那些秀才家裏日子多少有些清苦，寶茹只怕要鬧騰的。”
竇氏立即道：“這不還有我和國公爺嗎？多給些體己，不會讓她受了委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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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個兒夜裏顧瀠和陳硯青又是一帆雲、雨，等她醒來時，倚春難掩眼中的笑意道：“姑娘，這許過不了些日子，姑娘就該有身孕了。到時候啊，可是天大的喜事呢。”
如果說剛重生的時候，顧瀠從未想過和陳硯青再有孩子。那麽現在，她不這麽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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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，這一世的她，她自信可以好好守護自己的孩子，自信可以在這後宅中依著自己的心思過日子。
只是，或許是知道自己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會有了孩子，她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覆雜的。
畢竟上一世她的那個孩子，比起自己這個生母，他更親近竇氏。甚至是對自己這個生母，頗為不喜。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，可因著竇氏和陳寶茹沒少在他面前說自己的壞話，所以孩子自幼就和自己生分很多。
見自家姑娘不說話，倚春只當自己說錯話了，忙又開口道：“姑娘……”
可沒等她想好該怎麽哄姑娘開心，便見代桃緩步走進來，回稟道：“世子夫人，方才有掌管莊子的管事寫了信給您，您可要看看？”
自打上一次顧瀠敲打過那些管事之後，這些管事隔幾天便會和自己匯報莊子和商鋪的事情，可直接寫了信過來，這倒是讓顧瀠覺著有些意外了。
只見她拿過信箋，打開。
等她看著上面寫著什麽時，她整個人都驚呆了。
“世子夫人，我思來想去還是覺著得把這事情回稟給您。那日我出去采買時，竟是在城南的一個巷子裏撞見了您那小叔子，鬼鬼祟祟的。原我也沒想跟著的，可看著開門迎他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婦人，而且肚子微微隆起，像是已經有了身孕的樣子，我如何能不震驚，便急著回稟給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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